以医破局第216章 最后一只药篓长成了岛
虚海的水色比想象中更透船桨划开水面时连搅动的波纹都像揉碎的琉璃。
殷璃立在船头风掀起她素色衣袖露出腕间一道极浅的疤痕——那是前世为救濒死孩童被药鼎炸裂的碎片划的如今却随着船行节奏与药篓上的竹节纹路隐隐相和。
她伸手从舱底取出最后一只药篓时喻渊正替她拢着被风掀乱的发。
竹篓入手的刹那两人同时顿住——那斑驳的竹身还带着旧年药汁浸过的沉香最外侧一根竹篾上有道极细的刻痕是十年前在北境雪林里她为救冻伤的猎户用骨簪刻下的“急”字标记。
“这只跟了你三辈子。
”喻渊的拇指轻轻抚过刻痕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碎了什么。
他记得清楚:第一世她背着它翻遍昆仑十二峰采回救命的冰蚕草;第二世它盛过被撕碎的《医典》残页埋在乱葬岗的血土里;这一世它装过他亲手熬的补药装过他们在鬼市淘来的古方甚至装过那次为引开追兵她藏进去的半块续命玉。
殷璃没说话只将竹篓轻轻悬在船尾。
系绳时她的指节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力弱而是太用力——仿佛要把这具承载了三世悲欢的竹器郑重系在命运的锚点上。
竹篓触到海水的瞬间底部淤积的残灰簌簌落下像极了前世药田里被暴徒砍倒的药草最后飘落的碎屑。
“七日后。
”她突然开口声音混着潮声“海流会转。
” 喻渊依言守在船边。
第七日寅时他正用温酒给她捂手忽然嗅到一缕极淡的药香。
起初像野菊接着是艾草再后来是连他都叫不出名的奇香——来自极北冻土的雪参南海礁盘的星芒草西岭悬崖的血魂花竟全顺着洋流涌来在竹篓周围凝成淡金色的雾。
殷璃指尖泛起血丝时他才惊觉她何时咬破了唇。
“阿璃?”他刚要拦却见她将血珠按在竹篓边缘。
那抹红没有滴落反而像活物般钻进竹节整只篓子瞬间泛起月白色的光连船底的海水都跟着亮起来照见两人交叠的影子在船板上投出比寻常大两倍的轮廓。
“源脉。
”喻渊的喉结动了动。
他曾在古籍里见过描述:天地初开时有灵脉孕于万物医道至纯者可引其共鸣。
当年《万问本草》初成他抱着刻好的第一块木版分明感受到脚下地脉震动的频率与此刻竹篓发出的轻鸣竟分毫不差。
“不是唤醒。
”殷璃的声音像浸在药罐里的旧绸“是还债。
”她望着篓子上渐深的光纹前世画面突然涌来:她跪在焦黑的药田里最后一株续命草正被马蹄碾碎而她怀里的药篓还装着清晨刚采的种子——那些本该在这方海域生根的药苗被战火埋进了深渊。
当夜起风。
喻渊裹着毯子守夜忽见竹篓底部渗出根须。
说是根须更像发光的银线穿透船底直往海床扎去。
他摸出袖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钉死在“艮”位——那是地脉最深处的“生门”。
三日后海底传来闷响。
殷璃扶着船舷看见第一块黑石从水中升起像被无形的手托着缠绕上竹篓。
她数着浪头:一个浪头黑石长三寸;两个浪头添了道螺旋纹;第三个浪头纹路竟组成半枚“问”字——那是她前世医尊殿门楣上的刻字取“医道者问天地问人心”之意。
第五日破晓喻渊摇醒沉睡的殷璃。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手指着海天相接处:“看。
” 那哪是岛? 分明是放大了千倍的药篓。
倒扣的竹编形状顶面凹陷如药臼四周岩纹组成完整的“问”字环流连最细微的竹节凸痕都与船尾那只旧篓分毫不差。
喻渊摊开随身携带的星图又比对了罗盘上的经纬度声音发颤:“这里是医尊殿地基的镜像点——当年那座被大火烧作焦土的殿宇在地下三尺的坐标和这岛的位置正好阴阳倒置。
” 殷璃伸手接住一滴从岛顶落下的海水。
咸涩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像极了前世药童们晨起时用露水洗药罐的味道。
她望着岛上光秃秃的岩面没有草没有树连海鸟都绕着飞唯有中心凹陷处不知何时积了汪清水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
“该引海水了。
”她转身去舱里取竹管发梢扫过喻渊的手背。
他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为何这岛没有草木——它在等等第一捧带着海气的水等第一个被药香唤醒的生命等这场跨越三世的还债真正画上句点。
竹管触到水面的瞬间虚海的浪突然高了三寸。
无需修改 竹管触碰到水面的瞬间虚海的浪突然升高了三寸。
殷璃的指尖在竹管上微微颤抖——这并非紧张而是某种跨越三世的共鸣在血脉中翻涌。
她记得前世在医尊殿的藏书阁曾见过一卷残页上面用朱砂写着:“药篓化作岛屿时引来三千里海气注入潭中便能见到医道的真章。
”当时她只把这当作古方的戏言此刻竹管里传来的潮涌震动却与残页上的丹砂纹路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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