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的律师生涯第55章 网络调查组的意外发现死者工友的微博
林远回到办公室时窗外的天色正由灰转白。
他把帆布包放在桌角打开笔记本翻到那张纸条夹着的那页。
纸条上的字迹工整却不是周正言的手笔内容只两行却让他盯着看了许久。
“其中一人非本所人员。
” 他合上本子手指在封皮上停了一瞬忽然想起张叔在交出合同时低声提过一句:“陈浩那小子工歇时总爱拿手机写点什么说是要‘留个证’。
”当时他没在意只当是老人回忆往事的感慨。
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随口一说。
他打开电脑登录内网权限系统调出陈浩的档案。
死亡时间是1999年10月11日警方记录为“意外落水”未提及任何社交活动或电子设备遗失。
但林远记得张叔说过陈浩出事前三天曾被叫去工地办公室谈事回来后脸色发青一句话没说就蹲在角落抽烟。
他拨通技术组的电话。
“李薇帮我查一个人。
陈浩身份证号在档案系统里查他所有可能注册的社交账号重点是2010年之前的老微博。
”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年账号大概率注销了。
” “那就查登录设备的IP历史记录”林远盯着屏幕“他用过的手机可能没留下但运营商后台会有绑定信息。
你找运营商协查看有没有恢复云端备份的可能。
” “你怀疑他生前留了东西?” “我只是想知道他最后写了什么。
” 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墙上的时间线图。
父亲林建国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1999年9月之后调查中断。
陈浩死于10月紧接着张叔被迫签了放弃追偿的合同。
三件事间隔不到一个月。
如果陈浩真的写过什么那很可能是父亲调查中断前最后一条向外传递的信息。
电脑屏幕弹出提示李薇共享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他点开里面是三条微博的恢复记录发布时间集中在1999年10月1日至4日。
账号名为“南工地老陈”头像是一张模糊的工地全景照注册时间是1998年12月。
第一条微博写着:“材料都烂成这样了监理还说合格?这楼要是住人迟早出事。
”发布时间:10月1日下午4点17分。
第二条只有两个字:“憋屈。
”发布于10月3日凌晨1点22分。
第三条是重点。
“城南工地用烂材料监理是恒正所的狗!这楼塌了算谁的?”发布时间:10月4日上午10点08分。
林远盯着这条微博手指滑动到下方看到附带的定位信息:**城南仓储公司**。
他立刻调出旧地图比对。
1999年城南仓储公司尚未拆除是城南改造项目的材料中转站所有建材进出都要经过那里的登记点。
父亲的老照片就是在那附近拍的背景招牌清晰可辨。
时间、地点、人物开始重合。
他正要截图存档李薇的消息弹进来:“找到了一张未发布的照片从云端碎片恢复的分辨率很低但人像能辨认。
” 他点开附件。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画面晃动焦点偏移但能看清陈浩正和一名男子对峙。
对方穿着深蓝色制服左胸位置有“恒正法务”四个白字右手伸向陈浩像是要抢他手里的东西。
背景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框上方有半块残破招牌——“城南仓”。
林远放大制服细节。
恒正所的正式律师从不穿这种制服这是外聘的现场协调员负责处理工地纠纷和工人沟通。
父亲笔记里提过这类人:“不具法律资格却以法务名义施压实为施暴的中间层。
” 照片拍摄时间无法确认但地点与微博定位一致且发生在陈浩死亡前一周内。
他打印出三条微博截图和照片贴在时间线图的右侧用红笔圈出“城南仓储公司”和“10月4日”。
这两个节点恰好是父亲调查戛然而止的时间段。
李薇又发来一份报告:账号于1999年10月7日被注销也就是陈浩“死亡”后第三天。
操作IP来自市区一处公共网吧设备未实名登记。
“有人特意删的。
”林远低声说。
他翻出陈浩的警方记录复印件第一页就是“无遗书、无社交留言、无财产纠纷”的结论。
可现在这些都被推翻了。
一个工人在死前三天连续发帖控诉工程腐败附带定位还拍下与恒正所人员的争执照结果警方调查报告里只字未提。
要么是调查疏漏要么是有人压下了信息。
他拨通李薇电话:“把所有数据做公证存证包括恢复过程的日志、IP来源、设备信息全部打包。
” “你要提交给谁?” “先存着。
”他说“至少证明这些东西存在过。
” 电话挂断后他翻开案卷找到城南仓储公司的产权文件。
资料显示该地块于2003年被恒正集团收购原建筑拆除改建为物流中转站。
但拆除前是否有文件移交?是否有监控留存?卷宗里没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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