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国安副司过目不忘惊中央第18章 党委会上的惊雷
汉东省公安厅党委会议室。
巨大的深色实木长桌如同一条凝固的墨河横亘在肃穆的空间里。
桌面打磨得光可鉴人倒映着头顶一排排惨白的LED灯管也倒映着围坐其旁一张张或凝重、或忐忑、或审视的脸。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气味——显然是刚刚进行过极其彻底的清洁——试图掩盖某种无形的硝烟却反而更添几分冰冷压抑的窒息感。
中央空调的冷气无声地嘶嘶喷吐将室温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所有浮动的心思都冻结在表面凝净的冰层之下。
长桌尽头主位空悬。
象征着汉东警界最高权柄的那张宽大座椅此刻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所有投向它的目光。
祁同伟的“病假”像一层薄薄的遮羞布勉强掩盖着权力核心坍塌后留下的巨大真空和惊涛骇浪。
副厅长袁泽坐在主位右侧第一个位置。
崭新的深蓝色公安制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如同他此刻挺直的脊背线条冷硬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
肩章上三颗银色的四角星花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他微微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尚未点燃的香烟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仿佛在把玩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完全无法揣测这潭水下酝酿着何等惊心动魄的暗流。
长桌两侧省厅党委成员们——副厅长、政治部主任、纪委书记、各总队(刑侦、经侦、技侦、治安、网安、交管等)的总队长——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各怀心思沉默地等待着这场风暴的序曲。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只有墙上巨大的石英钟秒针“咔哒、咔哒”的走动声如同倒计时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几位资历较老的总队长眼神在空悬的主位和袁泽年轻却极具压迫感的侧脸之间游移带着难以掩饰的复杂和疑虑。
这位空降的“袁厅”太年轻了背景太特殊了(国安出身)手段也太……凌厉了。
机场那夜的“惊雷”和祁厅长狼狈逃离的阴影如同梦魇般笼罩着这个房间。
袁泽终于抬起了眼。
那目光并不锐利逼人甚至可以说有些平淡但当他平静地扫视全场时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所过之处空气都为之凝滞。
原本还有些细微调整坐姿、清喉咙的声音瞬间消失。
“人都到齐了。
”袁泽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如同冰面下暗涌的激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秒针的声响。
“祁厅长身体不适今天的党委会由我主持。
” 没有寒暄没有开场白单刀直入。
这种近乎冷酷的直率让在座的一些人眼皮微微一跳。
“议题只有一个。
”袁泽放下手中把玩的香烟双手十指交叉随意地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动作从容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松弛感。
“梳理丁义珍案、祁同伟厅长涉案相关线索的所有卷宗、报告、物证清单。
从今天起二十四小时内各部门尤其是刑侦、经侦、技侦、网安必须将手头所有关联材料无论是否归档、是否结案、是否敏感全部整理完毕形成详细目录和电子备份报到我办公室。
”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日常事务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钉进在座众人的耳膜。
“要求只有八个字:不设禁区不留死角。
”袁泽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这一次那平静的眼神深处仿佛有冰冷的刀锋一闪而过。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形式的遗漏、隐瞒、拖延或者所谓的‘技术性’困难。
这是命令。
” “嘶——”会议桌下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虽轻在死寂中却格外清晰。
刑侦总队总队长孙海川一个头发花白、面相忠厚但眼神深处藏着精明算计的老资格此刻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干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袁厅这个……丁义珍案涉及面广时间跨度长很多原始材料分散在多个部门甚至有些在基层分局所队。
祁厅长……呃之前也一直在亲自过问有些材料可能还在他办公室或者……其他保密环节。
二十四小时时间上是不是……”他斟酌着词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袁泽左侧一个空着的位置——那是祁同伟铁杆心腹、原分管刑侦的副厅长(已被控制)的位置。
“孙总。
”袁泽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孙海川那平静的注视让后者心头猛地一紧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时间是死的人是活的。
材料在哪里就去找。
谁保管就去调。
遇到阻力报给我。
”袁泽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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